第69章

  繁復、華麗,精致絕倫。

  隨珩輕勾唇,並不意外。

  但與此同時,成本也是極高。用於制作的話,隻能是用於一定定價的高端珠寶。否則,入不敷出。

  這需要生產商擁有一定的實力。

  而這份實力,隨珩好像不是特別擔心她。

  所以他也不介意帶著她深入。

  “專

  業工藝主要是在蘇城。不過,他們研究得不深。你感興趣的話倒是不用再跑一趟,直接問我就行。”

  他所鑽研的專業程度,已經遠超於他們。

  隨博的底氣很足。

  舒清晚忍不住彎唇。

  她確實感興趣,也想要研究。即便是不用於作品,她私人方面也頗感興趣。

  在他的實驗室待了很久,外面夜色降臨她也毫無所覺。

  舒清晚有些看不夠,她開玩笑說:“我也跟著你讀博吧。”

  他年紀很輕,但是已經在帶學生。

  隨珩擺弄著鼠標,點出一組實驗數據,隨意一笑,散漫道:“今年指標已經滿了,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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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中途接了視頻和電話,舒清晚聽見他的同事都喊他“隨博”。正好她也不知道怎麼喊他,有點蠢蠢欲動想要跟著喊。

  得到他允許,舒清晚將其中兩個地方拍了下照片。她想回去後讓Night的員工能夠跟著一起觀摩,說不定能夠從中得到什麼作品靈感。

  一不小心注意到了時間,隨珩才發覺已經很晚。他眉間掠過點無奈。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逛得這麼投入。

  他們去吃了個飯後,他送她回去。

  回北城後,為了方便,舒清晚在外面單獨也有一個住處。有時候工作太忙就住在外邊。雖然林家也挺好,但她感覺這樣比較能專注。

  隨珩送她回的就是那裡。

  知道她今天意猶未盡,他輕笑道:“改天再帶你來。”

  “好啊。”舒清晚應道,又偏頭問他,“隨博,你的出場費貴不貴?”

  他們熟得有點快。

  就跟相親那天剛認識的時候一樣。

  隨珩挑眉,“做什麼?”

  他的身上,有一種貴公子的感覺。

  但和容隱那種又不太一樣。會更加幹淨,仿佛與隨家過重的繁華與家底並無關系。

  舒清晚十分誠意,“回頭鑽研的時候有需要,想請你來幫忙探討探討。”

  她還知道要付出場費。

  隨珩偏過頭去,忍不住笑。

  隨少爺的身價當然不低。

  “放心,給你一個你出得起的友情價。”

  況且,研究這一行,有些時候已經將金錢置之度外。他們看重的

  是更多其它的東西。

  比如,現在舒清晚走的這一條路。

  這樣的話,那價格應該不會太高。舒清晚松了口氣,畢竟他是專業人士,要真開高價那她還真不一定買得起。

  她彎了下眼,“感謝。”

  隨珩目光從沾染了月色的她身上掠過,輕抬下巴,“回去吧。”

  她同他揮揮手,“路上小心。”

  他頷首,回身拉開車門。

  舒清晚回家,腦子裡還裝著剛才所看見的所有工藝。

  太精巧繁復的設計,會讓人拍案叫絕。

  她太喜歡。

  不過,如果做出來的話,那也是中國的奢侈品,價值不低。在很多方面都有問題,比如市場方面還需要研究。

  車開進來有點麻煩,她剛才隻讓隨珩停在外面,方便他開走。

  她獨自進去,距離也不遠,幾步而已。

  沒想到,到樓底下時,她看見了前方半掩著陰影的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對她而言太熟悉。

  她幾乎都不用看清,就已有所覺。

  舒清晚腳步一頓。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

  今天下午剛分別的人。

  他隻穿了件白襯衣,領口敞著,帶著幾分倦怠的懶意。

  會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舒清晚看著前面的人,聲音輕輕,“容隱。”

  他那樣傲的人,卻也會折下身段,屢屢來找她。

  她抿住唇。

  他真的變了。

  換作從前,他不會。

  容隱撩眼看她,狀似無意地瞥了眼外面。他與隨珩,應該是剛剛錯開。

  見她腳步止住,他問她:“請我上去坐坐?”

  有點像是,引狼入室。

  舒清晚有點難點頭。

  可他目光灼灼,帶著很強硬的攻勢。便是不上去,好像也不影響他什麼。

  而且,要上去的話,對他來說也很容易。不知道容公子今晚是在偽裝什麼紳士,竟然隻在這裡等她。

  她提著包的指尖微緊。

  他靜看著她,好像是有話要跟她說。

  舒清晚垂眸,走進去,按著電梯。

  他們之間靜靜。

  卻像是有一股危險的氣流在生成。

  舒清晚沒有意識到,她始終輕抿著唇。

  電梯到了她的樓層。

  她先提步走出去。

  燈光明亮。

  電梯門在身後關上,這邊已經沒人。

  容隱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了過來,動作很重,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猝不及防,高跟鞋跟與地面摩擦出聲音,她眸光倏動,心跳還未落定,抬睫看向他。

  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或許終於在此刻暴露端倪。

  容隱低眸望進她眼底。牙根微緊,他咬著聲音問她:“他有哪裡好?”

  作者有話要說:

  注:歌詞出自《妥協》

第56章

  他的腕骨攥得她生疼。

  狹長的眼眸太冷。

  遽然對視上,她愣了一下,才慢一拍地反應過來,容隱說的“他”是誰。

  舒清晚眸光輕垂。

  從追到蘇城,再到去Night、現在來她家,容隱每一次都在讓她意外。

  好像走了她所覺得不可能的每一步。

  “我們隻是朋友。”她出聲,“可能會有合作。”

  他的黑眸緊凝著她。

  合作?

  隨珩與她。

  舒清晚抬睫,看著他的眼睛,接著道:“但我也總要嫁人。”

  “不會是你。”

  她輕輕巧巧,落下決議。

  像是在給他們之間判刑。

  四下無人的電梯口,靜謐幽深。

  容隱走向她,她下意識後退,高跟與地板發出聲音。而她被他一帶,他們身體的曲線也驟然貼合。他們明明比誰都要契合。

  再怎麼裝陌生,身體也再熟悉不過。

  他撩眼,冷聲:“為什麼?”

  也是這時,電梯出現動靜,她下意識一驚。

  開了門,迅速將人拉了進去。

  就像是在偷情,生怕被人發現。

  容隱下颌繃緊,任由她帶著,始終一言不發。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影影綽綽的光線。

  他的手還箍在她的腰間,他們抵在玄關處,面積狹小而充實,便是想退開都無處可退。他迫她抬頭,吻了下她的唇。

  她穿著高跟,但還需要仰頭才能碰上他的唇,脖頸如同被折出天鵝的弧度。

  也是這時,她的手機進來消息。亮起的屏幕上,儼然是“隨珩”的名字。

  舒清晚眸光一閃。

  她知道,他也看見了。

  男人臉色極冷,握住她的手腕,取過了手機,按在手裡,掌上在用力。

  下颌冷硬,似是隱忍下了什麼。

  容隱扼著她的後頸,低聲追問:“為什麼?”

  “容家和林家也算門當戶對,怎麼不考慮和我相親?”

  他知道她和林家的事情。

  如果要找相親對象,隨珩可以,他又有何不可。

  舒清晚倏然一驚。

  她抬眸望他

  ,能從他漆黑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她的不可思議肉眼可見。

  容二公子,竟然也會將自己送到她的面前……

  他微眯眼,凝視著她。

  男人身上危險的意味太重。

  而他已經一再令她震驚,像是底線被一退再退。

  舒清晚掐著指尖,盡量讓自己思路冷靜。她抬睫與他對視,靜靜道:“當過前任,再當相親對象,不太好吧?”

  容隱掀唇反問:“有什麼不好?”

  很顯然,他不覺得有問題,覺得有問題的隻有她。

  她皺眉。他見過誰還能和前男友當相親對象的?

  舒清晚努力平靜地說著:“我和他,是父母介紹,才會安排相親。沒有感情基礎,也不看太多。但我和你,情況似乎不太一樣。”

  她可以和隨珩隻看條件。但她和他不行。

  他的薄唇間逸出聲冷笑,顯然已經看破:“我有的點,你都能排除。”

  她不置可否。

  冷靜和絕情,與他所教的,如出一轍。

  容隱簡直要恨。他低頭含住她的唇,鼻尖輕碰。手放在熟悉的腰間,有一處觸不得,他感受著掌下她的顫慄,而他始終處於掌控的地位。

  往裡闖入,吻她時,容隱的話在唇間含混,忽然來了一句:

  “他會有我們的身體這麼熟悉嗎?”

  周圍空氣燎熱。

  嗓音低而嘶啞地響起在耳畔,舒清晚自尾椎骨發起顫慄,不受控制。

  惡劣又深刻。

  她難以置信,憤恨地想去咬他,卻被他掐住下巴,被迫抬起與他接吻。

  手背青筋明顯,他使的力道很重。

  屬於男性的力量感很強烈,那種不容反抗的強硬。

  容隱不去看她冷靜與執拗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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