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麼麼
第34章
不容置疑的佔有欲。他上揚的眼尾染著瘋狂的紅,攻擊性和侵略性毫不遮掩。
她被釘死在門板,視線晃花了。
平靜神情破裂,眼睛像被打碎的玻璃。
仿佛被他貫穿過去、現在、未來。她太恨這種任人擺弄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做?”
江歸一喘著氣笑,“哈,你不想要這種結果?”
他發狠,沉迷撫平她每寸褶皺,“可憐的小蠢貨,主人施舍給你的東西就好好接受。”
然而下一秒,冰冷的槍口不動聲色地抵住他的太陽穴。
“放開我。”
女人颧骨不正常的潮紅,身體還在發抖,到處湿答答。
江歸一黃金色澤的眼睛睨著她,半垂的睫毛陰影遮住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是江頌竹買的槍。
他們一起買的。
響尾蛇DB9。
Standard MGF。
沒眼光的東西,居然拿別人的槍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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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江歸一荒唐的邏輯裡視為不忠誠。
腦子浮現自己躺床上喘氣,頭發黏脖頸,手裡攥著她貼身衣物的畫面。
該死的女人。
不對。
江頌竹那黑心的狗日的雜碎給她槍,因為預知她可能面臨危險。
所以。
江頌竹那黑心的狗日的雜碎是她的主人。
寂靜持續三秒鍾。
他笑了。
尾音很低,輕蔑、嘲笑的。
“夠膽子就開槍,廢物。”
第027章 借刀殺人027
咔噠、清脆上膛聲。
耳廓出現細微刺痛, 霎時背後的牆壁砰地出現冒著渺渺白煙的黑窟窿。
“下次就是你的腦子。”
男人瞳孔緊縮,另外部分被生死交臂刺激得更興奮,膨脹到撐爆的程度。
他騰出一隻手, 保持著讓她雙腳脫離地面的姿勢往前猛地一撞。
“嗯——!”
脊背擂到門板的力道疼得陳窈眼角溢出淚花, 她雙腿霎時緊繃到抽搐。
江歸一順勢奪槍, 食指靈活地卡進三角板機, 轉半圈的同時傾身挺進,用槍口抵住了她的下巴窩。
咔噠一聲響。
男人堅硬的髋骨、託住屁股的手相互作用, 陳窈整個人不上不下,被牢牢圈禁懷裡,槍口上抬, 迫使她抬起下巴。
“給你機會不珍惜, ”他靠近,眼神陰沉駭人,沒有一絲憐憫和仁慈,“輪到我了?”
這一刻江歸一X欲和殺欲並存。
他是真的想*死她, 也是真的想殺死她。
他喜歡忠誠的下屬, 喜歡他們順從地執行命令。
有人背叛, 反抗,他會親自擰斷他們的手。就像不聽話的鳥應該直接折斷翅羽。
更別說陳窈這種再三對他動手的人。
這時衛生間外傳來腳步, 有人進來了。
“二爺!什麼情況?”
“Sa bai di mai?”
“What‘s wrong?”
……
中英泰三種語言混雜吵嚷,背後的門框被拍得乓乓響。
“滾出去!”江歸一大喝, 額頭青筋爆出。
陳窈不懂江歸一為什麼這時候還他媽的塞裡面, 憤恨地盯著他。
江歸一也死盯她, 眼睛像冷血動物閃著危險而血腥的暗芒。
如果不是皮汗嚴絲合縫, 燙到發燒般肌肉酸疼難耐,兩人之間像真的存在不可
化解的深仇大恨。
……
衛生間傳出來一聲女人哀嚎, 眾人目瞪口呆,陷入萬籟俱寂的一秒,說著亂七八糟的鳥語重回崗位。
江歸一的屬下明顯素質更高,默默站在門口守候。
“我操了!”反應過來的聞徹回頭望了眼衛生間的門,摟住哥哥,湊他耳邊曖昧地說:“哥,這也太激烈了,連槍都用上了!”
耳朵發熱,聞確不自在地戳開弟弟的腦袋,按亮震動的手機屏幕。
Flex:【All clear。】
眾所周知江二爺的屬下有位計算機天才,所以毀壞監控其實具有一定風險。
聞確聽到從衛生間傳出的砰砰聲,無奈地按了按眉心,不由自主想到之前和馬伯松的對話。
絲綢之路回來的第二天,江歸一找馬伯松進行了久違的心理咨詢。
平日私下情緒寡淡的男人,非常焦躁地說:老馬,我好像患上了某種心理疾病,變成了快要餓死的人,那種低級欲望迫使我想覓食,本能勃.起,獸性大發,情不自禁想發泄。
馬伯松:可能是禁欲太久,你飢荒了,所以這種生理心理的快感讓你欲罷不能。
江歸一表述認同,但很快反駁:可那些快感非常短暫,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空虛。空虛了就想繼續,可我發現這是無止境的。
馬伯松又問了一些對象和癖好的問題,發現江歸一有點X變態和X癮。
X行為需要不間斷地和某些心理因素或阻抗力做鬥爭,譬如厭惡感、羞恥心,由低階欲望轉變愛的復雜過程。
江歸一沒有限制性的性心理超出了正常範圍,並且具有強烈的排他性和固定性。
當時聽完沉默良久,在江家感情用事等於自尋死路,他又一向高傲自負絕不容許喪失理智的欲望左右自己,於是決定“戒”。
至於是否真的戒,聞確認為有待商榷。畢竟他雖然沒找陳窈,但搞了不少和她有關的事,譬如找人給自己父親下藥。
可今天找別人還搞得這麼激烈。聞確也看不懂。臉頰被掐了下,他看著聞徹狡黠的笑容,轉頭避開接觸,“別鬧。”
視線定格,視野裡出現一群熟悉的人。
“他怎麼來了?”
“肯定有預謀!趕緊通知二爺!”
年輕男人帶著屬下似乎在搜尋什麼,聞確按住聞徹準備掏家伙的手,“不急,先看看他做什麼。”
與此同時,手機再次震動。
Flex:【趙妄銘和吳汜上頂樓了。】
.
凌晨,RCA商圈的街道川流不息。
兩位男人並肩站在頂樓俯視這一片屬於他們的地方。
“你說如果我當初不做餡餅計劃,螺絲是不是就不會死了。”趙妄銘目光虛濛,高濃度海.洛.因讓他整個人處於一種虛幻現實交織的狀態。
螺絲是兩人好兄弟,三人從掸衛兵基地一路廝殺,從無名小卒做大做強。五年前,趙妄銘提出,把微量海.洛.因悄悄混在歐美人情有獨鍾的餡餅,比如薩餅、甜脆餅等,開拓了龐大的餡餅售賣網絡。
他們賺了上億美元,卻被意大利甘諾比家族和有“毒品獵人”之稱耶薩將軍剿殺,年齡最小、呆在國外的兄弟慘死在巴勒莫街頭。是江之賢動用關系救下他們,洗白、給予新身份。他們後來也給予回報,替江之賢做了很多髒事。
趙妄銘一直很愧疚,因為本應該是他去交貨。
吳汜譏笑地看著他,搞不懂他一個雙手沾滿鮮血,走私販私,害得無數家破人亡的惡棍哪來的傷感春秋。
他搭上他的肩,問:“你不是之前詛咒他去死嗎?”
“那是開玩笑的。”
“我當真了。”
趙妄銘愣了下,目眦欲裂,“你什麼意思?”
吳汜臉龐陷入陰影,眉骨的刀疤看起來分外猙獰,“江之賢給的位置隻有兩個,他不死你怎麼上位?我幫你抉擇,送他上西天,你敢說,我做那些事的時候你一點都不知道?現在裝憂鬱不覺得太晚了?”
趙妄銘一拳揮過去,被男人輕飄飄躲開,他身形晃了下,“你走漏的風聲?是你個畜生!”
吳汜挽下趙妄銘的手,意味不明地說:“我是為你好呀兄弟,螺絲那麼聰明,有他在江之賢看得上你?有他在你能走到今天?等個幾年,江之賢正式退位,整個江家、縱橫都是你說了算。”
他擺正他的頭,和他一起看黑青色的天和滿城萬家燈火。
就像以前蹲在深山望著頭頂滿天星光的蒼穹。
“看到了嗎?那是未來。”
“幹完這票,你以後再也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了。”
.
“我就應該一槍打死你這畜生!”陳窈的身體被對折,聲音帶上哭腔,短窄道路快被這狗日的瘋子一分為二,他恨不得把囊袋塞進來,她眼淚婆娑地叫罵:“畜生!”
江歸一俯在她耳邊,嘴唇碰著透紅的耳廓,尾音帶著意猶未盡的鉤子,“可惜了,機會隻有一次。”
槍口貼著皮膚緩緩上推,與炙熱完全相反的冰冷,仿佛即刻射出子彈擊中下巴擊穿頭骨,腎上激素飆升,每一秒令人心驚肉跳。
抓他脊背的手指用力過度到發白,她咬緊牙關,淚水和汗水蜿蜒而下,打湿了衣襟和布滿咬.吻痕跡的鎖骨。
“你看看你……”江歸一抬手,全抹到她臉上,“這麼多。”
“滾!”
他拿槍拍她的嘴,“我不喜歡這個字。”
接著用槍口強硬擠開兩頁咬緊的唇瓣,刮過牙齒舌頭,斜插進她的嘴中,口水沿槍體淌出嘴角。
陳窈說不出話了,隻能嗚嗚的抗議。她的聲帶已經撕裂了,以至於氣息非常微弱。
“行了,說正事。”
“你說我挑撥離間,你和江頌竹的關系值得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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