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意突然很想笑,她低低地哦了聲,“那太可惜了,你今天出門沒看天氣預報。”
料到他不解其意,她指了指天空,“如果下點雨,再配上悲情音樂,可能更讓人心疼。”
“你還挺絕情啊。”梁靖川氣笑了,將紙袋遞到她手裡。
看她不吭聲,他以為她這半天的沉默是在壓抑情緒,“還生氣嗎?”
其實許昭意並沒往心裡去。
“沒有,昨天就說了,我沒生氣。”她偏過頭,歪了歪腦袋,“我就是一直想不通,你整天不學習怎麼成績那麼好?”
“誰說我沒學習?”梁靖川無奈地看著她,“我上課有認真聽講,就是作業做得不太積極,但是涉及的題型我都有做。”
“行的吧,甘拜下風。”許昭意拆開紙袋,畢竟吃人嘴軟,她也沒繼續嗆他,“下次別給我帶了,願賭服輸,明天我給你帶早餐。”
梁靖川懶洋洋地嗯了聲。
-
學校裡小道消息傳得飛快,八卦大約是人類的通性,中午梁靖川不在,鍾婷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了一路。
“就是一份早餐,你不也送過嗎,到底有什麼稀奇的?我還打賭輸給他一個月呢。”
許昭意看著她求瓜若渴的眼神,表情一言難盡。
“多好的相處機會啊,你是木頭嗎?”鍾婷有些失望,“你居然拿來計較成績了。”
“我沒計較這個,我當時就是想不通他幹嘛忽悠我補習,”許昭意耐心地解釋道,“設身處地想想,你不會介意?”
“我為什麼要介意啊?大佬長得那麼好看。”鍾婷不假思索地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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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有啊,”鍾婷理所當然地拍了下桌面,“我大天秤顏控本控,外貌協會資深會員,像這種無關緊要的錯誤,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你能不能別老看臉?”許昭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也行,”鍾婷點了點頭,“就看對方愛心夠不夠了。”
她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湊出個心形。
“比心算什麼奇葩要求?”許昭意稍怔。
“想什麼呢,比心多庸俗。”鍾婷捻了捻手指,做出個數鈔票的動作,“我是說向錢看啊。”
“談錢更庸俗好吧?”
“反正我不管,一謀財、二謀色,這就是我人生的兩大樂趣。”鍾婷咧嘴笑了笑,露出一顆小虎牙,“女孩子喜歡的樣子大佬都有,這就是我理想型。”
“你別代表所有女孩子,我有點想吐。”許昭意微笑著扶著胃。
“行吧,你都不急我操什麼心,”鍾婷嗤她,“要回去嗎?”
“我不困,你自己回去吧,”許昭意坐在秋千架上,“我要在這透透氣。”
操場的角落裡沒什麼人來,春蟬聲漸起,附近的鐵絲網上攀爬著野薔薇,微風掠過時幽香襲人。
許昭意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秋千慢悠悠地晃動起來。
“你別跟著我。”
鐵絲網被籃球砸得哐啷一聲巨響,許昭意嚇了一跳,回眸看了眼,稍稍怔住。
梁靖川剛打完球,潤湿的碎發下眸色沉鬱,周身籠罩著不耐的感覺。
附近停了輛西貝爾,一個中年女人下了車,叫住已經走了幾步的梁靖川,“靖川。”
校外車輛駛入本身很罕見,這女人有通身不俗,歲月沒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你爸早上隻是在氣頭上,並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該跟他置氣。”
“這不是正好如你意嗎?”梁靖川扯了下唇角,笑意不達眼底。
“我隻是希望你別誤會。”中年女人對他的話裡的諷刺置若罔聞,也沒惱,淡淡地笑了笑。
“管好你自己的兒子吧,我不需要你在這裡虛情假意。”梁靖川嗓音裡沒多少情緒,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教育我?”
這一眼冷淡而陰鸷,像尖頂的冰凌滾落在皮膚上,凍得人肌骨皆寒。
八點檔豪門恩怨?
直覺留下來沒什麼好事,許昭意很想走,可惜想離開這裡,就隻能從他眼前晃悠過去。
進退兩難。
許昭意深吸了口氣,重新把耳機戴了回去,坐在這裡等他們離開。
不快的局面結束得很快,車子終於駛離,但梁靖川沒有走,煙尾抵在薄唇上,他點了支煙。
許昭意有些恍惚,她沒見過他沉鬱的樣子。
青色的煙霧繚繞上升,覆蓋了他陰冷的面色。
她耐著性子陪他耗在這裡。
嗡嗡——
插著耳機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下,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梁靖川動作微頓,偏過頭來。
壞了。
來不及找地方躲起來,梁靖川湛黑的眼眸微眯了下,落在了她身上。他眼底的輕寒寡冷來不及收斂,像是在冰雪裡浸過似的。
許昭意滿腦子就掉下兩句話:
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他是不是想殺人滅口?
周遭陷入沉寂,氛圍微妙間透著點詭異的凝重和尷尬。
他沒說話。
她也沒有。
良久,許昭意終於受不了這樣的對視,解釋道,“我沒打算偷聽,我之前就在這裡的。”
她攤開手心,“而且我戴了耳機。”
梁靖川掐了煙,依舊沉默地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著太扯,毫無說服力,氣氛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沉悶了。
“算了,說這些好像沒意義。”許昭意彎腰撈起地上的籃球,“solo一局怎麼樣?”
“什麼?”梁靖川有些意外。
“你現在不是挺不痛快嗎?給你個宣泄情緒的機會。”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沒有一個人能真正感同身受。許昭意不想過問,但卻沒辦法說服自己一走了之。
所以她隻能換種方式。
許昭意平靜地看著他,纖細的手指在兩人間來回比劃了下。
“單挑,就你和我。”
第28章 勢均力敵
梁靖川下颌線條緊繃, 平靜地看著她,什麼表情也沒有。
煙紙燒到一半, 掐滅的煙頭最後一點微弱火星也熄了下去。
很輕一聲,它落入垃圾桶。
“快上課了, 下次吧。”他不著痕跡地拒絕, 兩隻手抄進校服,想要離開。
春日的氣候宜人, 微風徐徐, 陽光和暖卻不刺眼,籃球場附近依舊人不多,三三兩兩地回教室。
許昭意不為所動,“你不敢?”
“我不跟女生單挑。”梁靖川半斂著視線,柔和地看著她, “激將法對我沒用。”
許昭意輕笑了聲,眸底含譏帶俏,聲音裡透著點不爽, 狠狠將籃球砸了過去。
“你看不起誰呢?”
砸過來的籃球打著旋兒,力道著實不輕。
梁靖川側身躲開, 穩穩地截在手裡。修長的手指輕撥了下球面,看著籃球立在指尖打轉。
“你下手挺狠啊。”到底拿她沒轍,他還是讓了步,嗓音勾著點無可奈何的意味, “行, 陪你玩玩可以, 比賽就算了吧,球場上沒有憐香惜玉。”
“廢話真多。”許昭意毫不領情,抬手將發絲一攏,扎高了馬尾,簡單扼要地說好規則,“第一輪你守我攻,換發球,先得20分為勝。”
“太麻煩了,”梁靖川翹了翹唇角,意態輕慢,“你要是能進三個,我就算你贏。”
許昭意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還是覺得做人低調點比較好,梁同學。”她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
梁靖川不以為意地笑笑,擊地傳球給她,薄唇掉落兩個字。
“開始。”
尾音還沒有落下,許昭意已經從他身邊閃身,過球的動作漂亮又幹淨。
梁靖川稍稍怔住,沒有動。
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發絲被風吹散在空氣中,掠過他的耳側,帶著細微的香氣,無端地撩動人心。
短短幾秒,籃球進筐。
“你放水都這麼明目張膽嗎?”許昭意勾了勾唇,輕嘲道,“按你的方式,比賽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不是放水,是他沒有反應過來。
自始至終,梁靖川都沒料到許昭意不是在開玩笑,她遠比他想象得好。
許昭意從一開始就絕非尋他開心,她會打籃球,甚至比大多數男生的實力都高。
剛接觸籃球的時候,她純粹是看不慣以前男同學挑釁的樣子,沒多少興趣。後來是基於她的好勝心,她這人有十足的耐心和毅力,既然學了,就努力做的更好。
如果不是男女體力和身高有差距,她的水平遠超不止。
不過她現在的水準,就已經足夠碾壓許多人。
許昭意的視線在他面上停留了幾秒,“事實證明,話說太滿的人容易打臉。”
“那就與君共勉。”梁靖川眸色沉降下來。
短短幾分鍾的試探後,梁靖川已經摸到了她的路數,精準地抓住時機急速回身,起跳、斷球,穩穩當當地將籃球截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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