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陰沉竹馬被我親懵了

第92章

姜寧扶額,有點欲哭無淚,道:“你聽我解釋。”

“哦,又是解釋。”燕一謝的語氣極度不信任,有種“我看你這次又怎麼編”的意味。

姜寧趕緊道:“我昨晚醉得不輕,腦子都有點混亂了,我說的男朋友,是指年少時期的你,絕對不是什麼陸修然。”

“很好的解釋。”燕一謝語氣森然:“你竟為了陸修然求情這麼苦心孤詣,這種謊話都能信口拈來,你是覺得我會蠢到再次上當受騙?”

說著燕一謝語氣不禁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自嘲。

他都感覺自己極度卑微。

三年前,是她說的分手,無論他怎麼請求也不回頭。

三年後,他以為能用一紙婚姻將她綁在他身邊,但是她醉酒之後居然在他面前心心念念都是另一人,誇另一個男人“全世界第一好”,還讓他不要說那個人。

他竟然連提起那個人都不配嗎?

雖然停機坪那邊風很大,姜寧幾乎能聽到風卷起燕一謝黑色的長風衣獵獵作響的聲音,但不知怎麼,在這樣的噪音下,她仍是聽到了他語氣中的幾分心灰意冷的意味。

姜寧真是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媽的,為什麼。

她心中一急,脫口而出:“要不要拿個測謊儀,看我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燕一謝:“……”

燕一謝也被姜寧的腦回路弄得愣了一下。

姜寧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她和燕一謝重逢以來,最大的根結不在於她沒解釋,也不在於燕一謝的冷漠與恨意,而在於不信任——經歷過當年的事情後,燕一謝對她的信任已經變成冰片一樣薄弱。

一點點的搖晃,都能讓兩人努力重新建立起來的溫情瞬間崩坍。

但她如果能證明她說的都是真的呢。

見電話那邊猶疑地沉默,姜寧道:“我等你回來,三天後,你可以帶個測謊儀回來。”

誰料燕一謝冷然道:“就今天,你在原地等我。”

說完燕一謝掛了電話。

烏雲從天際卷過來,將整座城市壓得很低,馬上要下雨,長著絡腮胡的金發外國機長過來問他現在飛不飛,現在不飛,再過一小時遇上寒流,便飛不了了。

燕一謝捏著手機,看著來時的方向,臉色晦暗復雜。

測謊儀。

也虧姜寧想得出來。

但是姜寧為什麼會主動提出測謊,難道她真的有些話是說的真的嗎?

燕一謝盯著通話記錄,神色有些陰鬱不定。

片刻後,他給肖慎打去電話,讓他代為處理德國那邊的事。

掛了電話後燕一謝直接轉身往回走。

狂風鼓起他的黑風衣,高大的身影越走越快。

……

燕一謝讓姜寧在酒店等他,姜寧便哪兒也沒去,她繼續吃完了中飯,叫了客房服務,讓人把酒店房間清潔了一番,然後就趴在床上抱著腦袋。

等待的時間非常煎熬。

大約一小時後,外面的門被敲響了。

姜寧忙跳下床,顧不上穿拖鞋,赤著腳跑過去開門。

燕一謝走了進來,視線瞥了一眼她赤著的腳,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幸好酒店地上鋪著地毯。

他隨手丟了外套,一言不發地走到沙發上,高大的身影往沙發上一坐,也不開口,冷冰冰地盯著姜寧。

姜寧關上門,跑過去在他身上扒拉了會兒,問:“測謊儀呢?”

燕一謝氣笑了:“你還真讓我帶測謊儀過來?你把自己當成被刑訊的犯人了?”

他心中的確不相信姜寧,甚至也有用測謊儀看一看她真心的衝動。

但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姜寧已經在他心中種下一根刺,他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痛楚,如果他想和姜寧繼續走下去,他便不能也在姜寧喉間埋下一塊鲠。

姜寧道:“不這樣你又不相信我。”

燕一謝隻是盯著她,漆黑眼眸深不見底,情緒復雜難辨,英挺的眉梢緊緊蹙著,似乎在分辨她說的話的真偽。

姜寧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出軌被抓到的妻子——但問題是,她從來也沒出過軌啊。

姜寧想了想,掏出手機,給他看自己的微信。

她在微信記錄裡搜索“陸修然”、“修”、“然”幾個關鍵詞,遞到燕一謝面前:“你看,這是三年我和別人的聊天記錄,提到陸修然的次數根本就屈指可數,而且每次提起來,我也是表達被纏得不耐煩。別說是喜歡了,我根本對他沒有半點好感。”

“我記得的全都是你的事,根本沒關心過任何和陸修然相關的事。別人傳什麼流言蜚語,那是陸修然在造謠。”

姜寧一邊說,還一邊機智地捧高踩低,表達出燕一謝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意思。

果不其然,燕一謝難看的臉色這才稍稍和緩。

他陰晴不定地看了姜寧半晌,問:“你昨晚醉酒後,說的真的是我?”

“當然是你,還能有別人不成?!”姜寧答得飛快,跨坐上燕一謝的懷裡,兩隻胳膊主動攀上燕一謝的脖頸:“老公我愛你,隻愛你一個。”

燕一謝眼睫一顫,渾身不自覺地僵硬得像根木頭,隻是面上不顯分毫,仍是冷冷冰冰。

姜寧和陸修然沒關系,他相信,畢竟調查顯示,姜寧的確與陸修然沒什麼交往。

但是她說她愛他,這樣的話她滿嘴跑火車說過太多了,說完之後還不是轉眼將他當成什麼垃圾一樣拋棄。

他要是真的相信,便是蠢了。

見燕一謝無動於衷,姜寧又嘗試借這個機會解釋:“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三年前我提出分手,解釋起來真的很復雜。你知道一個姓歐陽的老師嗎……所以我才……”

姜寧又把重逢那天,自己因為能預知,為了燕一謝的腿,才逼他分手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結果燕一謝的臉色還是異常冷酷,掀起眼皮不冷不熱地看著她,臉上譏諷地寫著“你當我是傻子嗎?”

姜寧:“……”

姜寧兩度解釋都直接宣告放棄。

她對上燕一謝的眼神,忽然意識到,症結原來可能不在於當年的分手,而在於,燕一謝認為她不愛他。

即便喜歡,也是三分鍾熱度,半途而廢,隨時可以離他而去。

姜寧心中忽然一片酸澀,她兩條胳膊將燕一謝的脖頸纏得更緊了些,腦袋湊了過去,嘗試著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燕一謝沒有抗拒,但也沒動,隻是抬起眼,蹙眉盯著她。

他風塵僕僕地回來,英挺的額頭一片冰涼。而姜寧的額頭溫熱柔軟,她貼上去,溫度迅速蔓延到他幹燥的肌膚上。

“我一直都喜歡你。”姜寧直視著他,眼睛望進他漆黑復雜的瞳孔裡。

她試圖讓他相信自己,於是拿出了最誠懇的語氣,最堅定的神色。

她本來想著當年的隔閡可以慢慢化解,凝結成冰的心可以慢慢去消融,但這次事情讓姜寧意識到,有些刺,必須盡早拔除。否則讓它存留的時間多一秒,便讓兩人越難回到從前。

三年了,姜寧不想再錯過,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拖延下去。

燕一謝瞳孔不易察覺地縮了縮。

但他已不再是當年因情竇初開而方寸大亂的那個少年,縱然他呼吸微亂,也叫人瞧不出端倪。

他抱臂冷笑:“上上句說的不是隻喜歡我一個嗎?”

“對對對,隻你一個。”姜寧忙道。

燕一謝盯著她反問:“許鳴翊不算人?”

姜寧:“………………”

這讓她怎麼答?萬萬沒想到三年後的燕一謝已經有了免疫,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空氣於是安靜了半晌。

房間隔音好,連外面噼裡啪啦的大雨也聽不見。

燕一謝的目光如冷刀,慢慢從姜寧的五官上剜下,見她吃癟,他心情卻不知怎麼也變得陰鬱起來。

固然知道此事翻舊賬不好,但是想到她年少時期是真的對許鳴翊有過好感,他心中便一片陰霾,全是妒意。

燕一謝陰鬱地盯著姜寧:“不說話嗎?”

姜寧反應過來,說得真心實意:“無論如何,六年前,三年前,現在,未來,我都隻愛你一個人。”

燕一謝心中能有多信呢。

大約還不及外面下的暴雨中的一顆水珠多。

她與他領了結婚證,但是卻從未想過要與他睡在一張床上,直接就搬著東西去了客房。

她嘴上說著愛他,可她想過與他共度一生嗎?

她現在的愛,是不是又是他全身心投入百分之百,而她隨時可以抽離?

昏暗的光線從落地窗處照進來。

燕一謝漆黑眸光定定地看著姜寧的眼睛。

姜寧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姜寧正要開口,卻見燕一謝拍了拍旁邊的床,冷笑道:“想證明你愛我?到床上來證明。”

姜寧:“……”

燕一謝見姜寧這副神情,心中陡然一冷,便知道自己是自取其辱。

她竟又是在騙他。

一次又一次,她還要騙他多少次。

這一瞬,燕一謝看姜寧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凌遲。

他清醒過來,豁然將姜寧從身上掀下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修長指骨攥緊用力發青,竭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就知道。”燕一謝高大身影立在窗邊,整間屋子竟然頃刻間變得極暗,透不進光來。

他胸腔嗡鳴,難以喘息,咬牙道:“你可以走了……”

最新發佈

穿成主角受的惡毒養兄

穿成主角受的惡毒養兄

腐看天下

"我穿越了,穿越成 np 文裡主角受的炮灰哥養兄。 為了避免被主角攻們報復到破產,我決定好好對待受。 與此同時我開始留起長發,每天穿著紅色睡袍赤腳走在水池邊,明目張膽地表示我和主角受撞號了。 還順手救下了好幾個青少年時期的攻。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喝了主角受端來的牛奶,入睡前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道。 「哥哥,你究竟還有幾個好弟弟?」"

碎夢已驚心,愛已成騙局

碎夢已驚心,愛已成騙局

現代言情

"我沒想到,重來一次,我還是選錯了老公。 前世,我選了未婚夫霍景修。 可他卻背著我出軌假千金宋青語整整三年,甚至有了一個孩子。 更為了她狠心撞斷我的雙腿,將我舞蹈首席的位置送給她。 重生後,我選擇嫁給小叔霍斯霂。 我本以為就此可以逃過前世的命運,實現自己的夢想。 可競選首席前,我卻再次被人撞斷了雙腿。 霍斯霂知曉後,不惜得罪滿城權貴,親手將宋青語送入了監獄。"

妹妹在廢棄的水上樂園拍寫真

妹妹在廢棄的水上樂園拍寫真

現代言情

"表妹是個野模,暴雨過後非要去荒廢已久的水上樂園拍寫真。 正在皮膚科實習的我給她科普傳染性軟疣的危害,以及泡在髒水裡容易染上婦科病。 她思量許久,終於放棄。 後來,她的同班同學靠著在那裡拍的一組照片被知名藝術家收作學生,名利雙收。 她恨極了我,旅遊時竟將我推下懸崖。 「要不是你,李大師的關門弟子就會是我!」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她非要去拍寫真那天…… 我忙擺擺手:「我還在實習能懂什麼?你想去就去唄。」"

神都夢

神都夢

古裝言情

"人人都說陸霽川對我用情極深。 可成婚前,我卻發現他另有心許之人。 書房中他攢了一沓未寄出的書信。 他問:「心心相印的人卻不能朝暮廝守,情字何解」"

+A -A